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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a07版:春节特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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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中的年俗

◎凌华

癸卯逝去,甲辰莅临,南通大地到处洋溢着新年气氛。

记得小时候,天天盼着过年,因为那时生活条件比较差,过年不仅有新衣新鞋穿,还有好的菜、零食吃,这是一年中孩子们最幸福的时刻。每至腊月,大家开始望眼欲穿,当冬至到来后,家家户户都开始蒸馒头、蒸年糕。当到了腊月二十三,俗称小年时,生产队里养猪场开始杀猪,然后根据户数和人数,抓阄分肉;队长还要组织会游泳的年轻人,穿着那种笨重的橡皮衣,到集体养殖的大河里一起网鱼,而对小河,则抽干河水抓鱼,每当水落鱼出,看到大大小小的鱼欢蹦乱跳时,孩子们最开心,有的还站在岸上指着河底高喊,那边有条大草鱼、那边有条大鲫鱼,指挥大人抓鱼。有时大人不小心被大鱼尾巴打了一耳光,满脸都是泥浆,引得大家笑得前仰后翻,有时抓到一只小甲鱼,扔到岸上,抢到手的孩子如获至宝,立即拿回家饲养。不过,与分肉不同,由于鱼有大小,各家人数不等,有时只好把大鱼分成鱼头、鱼尾,但不管分到多少与好差,大家都兴奋地拿回家煮一锅美味鱼汤或者红烧鱼,并把多余的腌制起来,以备过年招待来客。

眼看还有四五天就要除夕了,生产队把一年的收入进行结算,大人们开始赶集买年货,帮孩子、老人买新衣,以及各种零食等,几乎每家都备足了一周以上的菜肴,过年几天里一般不用买菜。

大年三十上午,各家各户要像清明一样祭祖,有的家庭购买了烟花爆竹、纸钱,挑上一大堆饭菜,到祖先坟墓祭祖,有的在家里摆上一大桌,写上已去世的祖先名字,在家里祭祖。傍晚,要在门上贴对联,客厅墙上挂年画,夜幕降临,桌上摆着全年最丰盛的菜肴,全家人欢聚一堂,开开心心地享受美味菜肴,享受亲情乐趣。

大年初一,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,都要早早起来,俗称起五更,寓意正月初一是一年的开始,必须铆足精神开个好头。然后开门放鞭炮,一起吃团圆饭。

吃完早饭,邻里之间开始串门,每到一户人家,孩子们喊声叔叔阿姨,往往会得到一大把糖果,然而再到下家,从东到西跑下来,袋子里都塞满了各种好吃的。然而,当天唯独不出门走亲戚,尤其是出嫁的女儿不回娘家,据说是因为有些老人觉得此时回娘家,说明自己家里没有经营好,过年还想继续啃老,也有大年初一走亲戚容易漏财的传说,因而通常只在邻里及好友之间拜年、访客。初一那天,不管地上有多少垃圾,一般都不扫地,而是留着等到初二早上打扫,寓意把一年的财聚集起来。

过了初一,就开始走亲戚了。初二一般女儿都要带着孩子与老公,拎着年货回娘家,那时候,礼物很单调,几条云片糕、几斤红糖、几瓶酒、一两条烟就可以了,当然也有刚刚确定关系的年轻人买上腿板、大鱼等,上准岳父母家拜年。正月十五,出嫁的女儿一般都要接父母来过元宵节,而到了二月二,女儿女婿带着孩子重新到父母家相聚一次,所谓“二月二,接女儿”,就这样,一个热热闹闹的年总算过完了。

和以往相比,现在年味虽然还有,但人们已不再像我们小时候那样盼着过年,因为平时就比我们那时过年过得还要好,好比天天过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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